陈一提心情十分沉重。
在又经过了整整三轮的投掷,唐军中的火铳手和枪兵伤亡近百之际,紧紧围困着他们的土著才停止了投射。
陈一提眼中,一道寒光,凛然闪过。
他挥剑大喝道:“各位兄弟,趁敌军再去搬来梭镖之时,我军立刻突围!传我之令,全军全力冲开西边的土著战阵,然后兵分两部,前部由全体枪兵冲前,一路冲回三宝颜本营,后部由全体盾兵及本将留守,挡住土著!”
听了陈一提这道命令,全体唐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十分震惊而感伤的神色。
敌军如此之多,想要全军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分部阻敌,才是唯一求存之道。
只是,主将陈一提,愿以自已为诱饵来亲自阻击敌军,还是全体唐军大为震惊。
旁边的亲卫带着哭腔地劝道:“陈哨长,你与枪兵一同突围吧,只留我们在这里阻敌就行。”
陈一提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唐军,一直都是遇到危难之际,主将便需冲阵在前,以纾其难,哪里有我这样的主将,抛却兄弟,自行逃走的道理。我宁死,亦不为也!”
接下来的战斗,开始按陈一提预想的方式进行。
唐军首先集中全力,狠狠地冲击正西边的土著守军,在付出了数十名唐军的性命,以及同时杀掉了一百来名土著之时,唐军终于冲破了土著的包围。
随后,全体的唐军枪兵,带着仅存的一百来名火铳手,全力向西逃跑。
而全体盾兵,则是将陈一提及全体守卫围在中间,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龟甲阵,也缓缓地西移而去。
见到唐军在冲开自已的围堵圈后,竟然分成了两部分,全体土著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后面的这些唐军,用盾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龟壳,并同样往西移去之时,他们瞬间明白了。
土著们嚎叫着冲上前来,在小心地避开盾牌上的尖刺之后,把手中的刀枪,狠狠地刺入因为移动而产生的缝隙中。
唐军阵中,又是一片惨叫声连绵而起,不停的有盾兵惨叫着倒下,不过他刚一倒下,又有新的盾兵过来,重新填补住这个缺口。
当然,这些盾兵也不是全然被动防守,他们常常会抓紧时机,将手中沉重的大盾向蜂捅而来的土著狠狠撞去,用盾牌上那两排尖锐可怕的的尖刺,将这些防备薄弱的家伙,活活捅死。
而陈一提和一众守卫,也抓紧机会,从露了贩缝隙中,砍杀了不少来不及闪避的土著军兵。
在看到远的枪兵与火铳兵,已然消失在雨幕之中,再也不可复见之时,陈一提大声下传军令,令全军就在原地结阵抵抗,再不移动了。
后部的唐军一路移动,留下了一串盾兵的尸体,战到此时,盾兵已不到四百人。
而围攻的土著,自是付出是几乎一倍数里的尸体。
暴雨依然在疯狂倾泄,围绕着这唐军龟甲阵,尸枕狼藉,血流遍地,整个战场十分的血腥而恐怖。
土著攻杀得亦是疲累不堪,他们见唐军又停了下来,便纷纷撤到离唐军数步之远外,再把唐军这个变小了很多的龟甲阵,继续团团包围。
这时,已砍杀得气喘吁吁的唐军主将陈一提脸上,竟缓缓露出欣慰之色。
战到现在,自已能以这二十人的卫队,再加上这不到400百人的盾兵,干掉了一千余人的土著,这战果,也足为可观了。
而自已的军队中,诸如飞鹞子,枪兵,火铳兵,只要活下来的,都已逃脱回去,整个军队,就算自已这只小部队被围歼,也挽回了许多的损失了。
“兄弟们!我陈一提,出身河南的流民家庭,在全家快饿死之际,被李大人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后来,我从一名枪兵做起,跟着李大人一路东拼西杀,到现在当了哨长,能与各位兄弟一起生活一起战斗,实是莫大之缘份也。今天,我等在这里,尽到身为唐军的本份,一起努力杀敌,一起为李大人尽忠吧!若有来生,我陈一提希望,还能与和各位作兄弟,还能与各位一起吃肉喝酒,一起杀敌报国!”
陈一提挥剑大喊,脸上带着惨笑,眼中却是热泪滚滚。
“杀敌!’
“杀敌!“
“杀鞑虏,得功名!“
“杀鞑虏,上天庭!“
……
在土著们又搬来了大批的梭镖之际,陈一提脸上,闪过一道无可言说的悲凉,只不是,这悲凉的神情,迅速被一道狰狞的表情所覆盖。
“兄弟们,跟我上,跟这些土著丑类拼了!冲啊!“
“冲啊!“
唐军的龟甲阵瞬间散开,陈一提一马当先,向着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土著们,凶狠地大砍大杀。
他的手下,也纷纷呐喊着,刀砍枪刺,向一众土著凶猛杀去。
而剩余的盾兵,则直接以盾牌为武器,径直向土著们撞去,以盾牌上的尖刺撞杀土著。
一时间,唐军与一众土著,拼杀冲杀,场面竟然战成胶着。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唐军士兵越来越少,土著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在整整砍杀了近二十名土著后,已近力气耗竭的陈一提,收手不及,被一名凶恶的土著,一刀砍断了右手手腕。
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那柄砍了卷了刃的腰刀,掉落于地。
与此同时,数把长枪狠狠地刺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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