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军甲士的欧斗发展到剧烈程度了,两名甲士把刀叮叮铛铛胡乱磕了好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人使了使眼色,另一人立刻会意。
这人立刻演技十足的啊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另一人趁势扑上来,骑到这人身上,刀双握手中,狠狠地朝这人腋下刺去。
演技好的那人很配合的啊的一声惨叫,手无力的抓着刺在腋下的环首刀,身体还很逼真的抽搐两下,脖子僵直的伸起,然后不甘的头一垂,装死去了。
这只是其中一幕,有更多的甲士不停的下狠手,不停的有人被“杀死”,挺尸者一个接一个。
远处,皇甫嵩看的振奋不已。
与之相反,边上曹操眉头紧皱,他死死的盯着那些被捅死在地上的涿州军甲士,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细节,曹操总觉得其中有诈。
不可能,涿州军岂会出此大错,涿州军小军师岂会出此大错,绝不可能。
按下心中疑惑,曹操看向身旁看的投入无比的皇甫将军,曹操建言道,“某已算计涿州军数番,想必涿州军统帅之人不久将知我等算计,诱杀之策,瞬将无用矣。不如到此为止,如何?”
曹操话说的很明白了,人涿州军岂是傻的,屡屡诱杀人家的甲士,人家岂能不知,见好收手为好,还能省点钱财。
皇甫嵩不然,皇甫嵩想的完全相反,皇甫嵩以为,既然他涿州军很快便能察觉,那不仅不能停,还得赶紧多多取钱财趁他未察觉,再诱杀他些许甲士。
稍有耽搁,计策就不能用了。
曹操苦笑一声,无可奈何。
深深的朝远处厮杀的涿州军甲士看了一眼,曹操和皇甫嵩一道朝前去了。
曹操没能看见,就在涿州军合围阵列之后,有几匹空闲马匹那里,阵线之中,贼头贼脑藏着两人,正从人缝里盯着曹操在看。
以人墙为遮掩的,正是张飞和李孟羲。
等了一会儿,见曹操走远,李孟羲和张飞相视一笑。
放心的走出阵列,朝道中走去。
依然在假装厮斗的涿州军甲士见张飞和李孟羲过来,陆续都停了打斗。
地上躺尸的那些,身上插着刀的那些“死尸”,一个个站了起来。
一个人没死。
张飞大步走到车驾旁,倾倒的车架周围,满是洒落的铜钱。
纵是老张颇有家资,见到了这眼花缭乱的随地洒落的钱财,张飞也一阵兴奋。
张飞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这一车钱财,能买多少头牛,置多少地,起多少房子,一想,张飞乐的嘿嘿直笑。
忽然张飞就一拍脑袋,不对,现今儿可不是当初了,已起大兵要做大事了,牛地和房子都不必,得买兵器战马才是。
这时,李孟羲也走了过来,朝地上钱财只看了一眼李孟羲就不再看了,接着又往四周甲士看。
李孟羲问众人,“没谁伤到吧?”
甲士们彼此看看,没人受伤。
“干的不错!”李孟羲不吝夸赞。
甲士们直笑。
总得来说,这一次算是涿州军第一次演戏,演的还不错。
个中不足,李孟羲觉得还是道具上的不足,没有血浆,没有断肢假臂之类的道具,更没有逼真度超高的蜡像。
李孟羲越发觉得道具营有成立的必要性了。
前先早成立的各营,有匠营,医营,渔营,屠匠营,陶营,还有有准备成立还没来得及成立的特攻营,以及同样没来得及成立的谍间四营,再加上如今的道具营,这么许多各种不同营,从后勤到作战,从情报到战术,几乎都有涉及。
一旁,张飞从春秋大梦中回过神来。
张飞看到周围甲士,立刻把眼一瞪,脸一板,“你们可曾偷拿了钱财?谁拿了,交出来,莫让老张搜出来!”
众甲士不情不愿的把偷摸拿的那一点散碎铜钱拿了出来扔到地上。
李孟羲在旁看的欲言又止,想说,这拿钱是为做戏,总不能假装抢钱,却一文钱不拿吧。
事了,李孟羲一手策划的将计就计,成功骗了皇甫嵩一车钱财,算是意外之喜。
——
在里外合骗之下,在李孟羲将计就计加曹操混淆视听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下夹攻之下,皇甫嵩还生怕动作慢了让涿州军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调动军中钱财,急朝前去。
皇甫嵩却不知,涿州军甲士队所接到的命令已经改了,改成装作抢钱,装作厮杀。
朝前又走一截,又见甲士在前,曹操重试旧计,撒钱当道。
走远,涿州军甲士果然又冲上去抢钱,果然又起了冲突,果然又厮斗起来。
曹操疑惑更深。
若说前一次还有可能是涿州军甲士罔顾军令阴奉阳违,那么总不可能连两次阴奉阳违吧。
曹操几乎肯定,此中有诈,涿州军乃是故意做出一副厮杀模样。
涿州军此举又为何,曹操稍作思索,恍然大悟,涿州军是要将计就计,是故意要骗取钱财。
猜出了真相,曹操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家大业大的涿州军,竟会为蝇头小利费尽心机。
曹操哪里能知,涿州军若是没有处处抠搜,连扎营时野外的荒草都不肯放过,没有这般筚路蓝缕,没有一根木头一根木头的算计,涿州军之前哪能凑出那么多足够摆起车阵的车辆,又哪能凑起足够十万人装备的木枪。
涿州军水平高处,就在此细微处,就在辛苦经营。
以官军和涿州军两方巨大的体量,区区几车钱财,确是蝇头小利,且钱财短时间一点用处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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