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好,黛玉不在,李修才不会心疼他们。早就打造好的刻针人手几枚,不够再要。
一沓沓蜡纸发给了他们手里,不由分说的赶回了各自的房舍,一本本书搬运出来,任他们自选刻之。
忙完了这些后,李修搂住柳湘莲的肩膀,与他耳语:“你与赖尚荣关系不浅吧?”
柳湘莲扭捏了一下:“那是个懂戏的人。”
李修眨眨眼:“你去请他上山,造点声势出来,要让贾府知道为好。”
柳湘莲答应下来,骑马先走了。
“紫英、若兰!”
两位公子过来听李修安排:“去国子监接上两个丫鬟,一个叫做司棋,一个叫做侍书;然后去贾府,里面的事不用你们管,只管着把贾宝玉勾去国子监就行。”
又走了他们俩后,才是毕星的活。
“进京的文书赶紧地办好,三十几人回京师,可不敢出别的纰漏。号上几间房舍,要他们有个落脚的地。”
“得,这事不用你操心,御马监多的是空房子,我回去就给安排上。”
“也俊,辛苦你跟着走一趟,押运书册和粮草,咱们就当行军作战一般,打赢与国子监这一战!”
陈也俊不知怎地分外的气恼:“妥了!我顺便扯几幅大旗去,高高的挂上,踏平国子监!”
李修和毕星都莫名其妙,陈也俊何来这么大的杀气?真跟有夺妻之恨一般。
送走了要在外面忙活的人,李修和林红玉,还有先一步回来的大莲,一起回了林庄。开了库房后,在角落里搬出几坛子油墨。
不同于常见的松油墨,这里面可是混合添加了诸多旁人不知的调料。
计有松油墨、猪油脂、生漆、橡胶树脂和矿石颜料等等,几经测试后,才得了这么几坛子。真正能遇水不溶,墨色常新。
林红玉锁好了库房后,哎呀一声叹:“我是真替薛家惋惜。本来是想给着她家做这个印书的差,自己留不住的丢了,怪谁去呢?”
李修无语,黛玉身边的丫鬟有一个算一个,没事就把薛家女挂在嘴边刺自己。
“我真的连面儿都没见过的!”
“那可是更不容易了~~~”林红玉拿腔拿调的说着:“面都没见就给了一个大买卖,要不是我们姑娘给要了回来,我们都不知道那是能青史留名的活计。要是你们见了面的话,啧啧啧,公子,您还不把自己给卖了给她呀。”
“我...”李修又羞又气,那就不是我干的好不好,前身与她有旧情,算在了我的头上,我才是最冤的那个!
大莲看不下去,替自己的主人说了句公道话:“姐姐可别冤枉人。我们公子卖身给谁了,姐姐你们心知肚明。”
“哟!忘了你们是一家了。”
“哼!别看我年岁小,忠义二字我爹可是没少说给我听。要我说,我们公子就是忠义郎。得亏林姑娘不像你们一样,要不啊,公子得憋屈死。”
林红玉突然哈哈大笑,大莲啊大莲,你就是年岁小,哪知道林姑娘要是说起你们公子来,能让他羞的去跳河。
李修幽怨的看了一眼大莲,叹口气,把坛子挂牢在马身上,对她们两人说道:“你们就别上去了,一来一回的天色也晚,山路也不好走。夜里要是害怕,就和倪二嫂子一起挤着睡。”
大莲脆生答应着:“诶!我爹还在京城呢,直说自己真是烧了高香了,这辈子还能进国子监一趟,一辈子都不冤了。”
红玉也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可不,我一个小丫鬟,想破了天都没想过进国子监。得空儿,我要回去给我爹娘说说,他们的女儿可是连国子监都去的人。”
李修甚感欣慰,留林黛玉一行在国子监,看来是手妙棋。国子监不是没有女先生踏足过,只不过凤毛麟角。
黛玉和三春的暂住,平添了一段佳话。自己要是赶工再把书册印好送过去,林家想不出名都难。
有此一叹的还有范琴和孔继宗。
范琴手里的书册,就是油墨印刷印制而成的。两位大儒焉能不懂印书刊行天下是个什么名望。
再三确认了不是活字雕版后,孔继宗摸着那卷书名录册,喃喃自语:“善莫大焉,善莫大焉。如此的义举,老夫怎能不托举后辈一把呢。”
范琴嗤鼻:“觉得对不住学生了是吧?想着在他后人身上找补回来对不对?”
“你懂个什么。”
范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懂你们做的狗屁事!义忠的事是他行差踏错,但也不至于两废两立,这里面要是没有现在太极宫那位的手脚,老夫把首级摘下来给你做酒壶!现在好了,退不下去的太上食言而肥,养着一窝子的硕鼠,残民害社稷。你呢,王八一样缩回了壳里!当年反义忠时的那股狠劲呢,拿出来荡平这些污泥浊水呀!”
孔继宗挥袖:“去休!去休!朝堂事岂是你个掉书袋尽知的。帮我请林家后人一见吧,我怎么也要如海九泉下安心。”
“用不着你!”
“呸!一个小小的敦煌郡守,还不是敦煌公呢,在京城这潭深不可测的汪洋中,又能翻起多少浪花。若不是看他陇西敦煌李,世代守着疆域,你看我理不理他。”
范琴翻起白眼:“老孔,莫说我没有提醒你。那女娃娃还好说话,真要对上李修,嘿嘿,三思而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