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川书院的规模不小,甚至比四大学宫都要大上些许,早年间书院在枚川城内,后来扩建不得,便迁到城外新址,枚山跟脚。
“枚川书院的名声不弱于镐京的七大书院,其上为枚宗,一个传承历久的隐世门派。
“当年大官人强制周南境内门派设学广招学子,枚宗是第一个响应的,你们所修的通习法还有书院山长的一份功劳。”
一队人马走的不快,路上没什么往来。枚川书院地处偏僻,除周围的农户,和家住枚川城的学子,基本就不剩什么行人。
遥遥的一座不算高的山耸立在路的尽头,路边一方雕刻“枚川书院”的石碑,碑上布有密密麻麻的新近裂痕。
石碑的材质不凡,敬先生察觉有一股灵性游走在石碑中,企图修补裂痕。
“枚川书院倒也是家大业大。”韩城看出了石碑不普通,当下一阵嫉妒。
“家大业大,还是无人可使?”敬先生睨了他一眼,“此碑如此不凡,他们却丢在路边,不怕失窃,甚至不曾有过失窃。”
拿不起来的东西如何失窃。
一刻钟后,行至山脚,有几位书院的先生迎接。敬先生翻身下马,与那几位先生相互见礼,各自寒暄几句,往山中走去。
“诸位学子既然到了,有空闲务必试试闯一闯我枚宗的山门。”崎岖山道上,一位枚宗的长老开玩笑的说道,他偶尔会担当一下书院的先生。
“闯山门?”
朱砂觉得新奇,眼神看了一眼一路上极为热情的金淳风,后者当即理解,小声道:“这是枚宗的传统,来者是客,闯过山中十道门关自是客上客。这十道关,即便没闯过去收获也定不算少的。”
“那是自然,也好让诸位先生看看我镐京学子如何。”韩城恭声应下,“学生早听闻枚宗的十道门关,这几日既然住在枚川书院,少不得见识一下。”
上山途中,几位先生闲聊,少不得说到路边的石碑,不说还好,一提出来书院这边的先生齐齐失声。敬先生看了眼其中一位先生,那是枚宗上的一位李姓长老,夫子大讲时两人见过面。
李长老只好说道:“这碑原是上古我枚宗一位前辈的法器,由天外陨石铸造,铸有四方,四方连心一损俱损。
“曾几何时,这陨石碑用在法阵,使法阵之威大增,可压阵用作阵眼,也可用作阵脚。只不过如今因为遗失了两方,陨石碑失去了作用,索性拿来充做门面。
“路边那块碑的问题,大抵是出在大官人与人交手的那一夜。那夜有人见到一道银光坠向路边石碑,第二日查看时并无异常,这事原本没被放在心上,可谁知当日下午,就有人发现石碑上添了一道缝隙。
“石碑有灵,一般的裂痕不出半日便可修复。唯独这次,石碑的裂痕越来越多,石碑之灵也消失了踪迹。”
敬先生默然不语,不知所思何事。
“敬先生可是知晓原因?”李长老问道。
“不知,但敬某路上听闻,或许会有所帮助。”敬先生眼神示意韩城带队先走,他和李长老缓步走在后面,直至逐渐脱节。
山路上只剩他们二人,李长老放低身段道:“还请敬先生解惑。”
“不敢当。”敬先生回想那小妖的话,“此时发生在徐州,也是自那一夜......”
说起目增湖青麟的事,李长老表情逐渐凝重,只道火烧眉毛,事情急迫了起来。
“石碑现下与那盏古灯相似,敬某怀疑,一样是有类似那黑石的东西作怪。”
“敬先生,事态紧急,容老夫一问,那夜与大官人交手的究竟是何人?”
敬先生目光冷冽,盯得李长老心中发毛。他沉声说道:“李长老,你可知大官人为何胜了,也要隐下不提那人身份吗?”
“这,请敬先生......”
“敬某不知。”
李长老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皆知事态紧急,这敬轩竟仍在打哑谜!
“李长老!”
敬先生语气突然加重,弄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倒像是他李延年在这里故意浪费时间了。他刚想发作就听见敬先生说道:
“这人间,有几人的名字不可言说,李长老还不清楚吗!”
祟!李延年瞳孔猛缩,心下跳出这么一个名字,顿时如同窒息一般,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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