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千手
不知过了多久，纲手有些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
“呐，凡，你说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成为火影？”
陈凡沉默了一下，半响才开口道：“有人成为火影是为了保护村子的所有人，有人成为火影是为了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也有人成为火影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纲手扭过头来，看向了他：“那你呢？”
“我？”陈凡怔了怔，摇头笑道：“我可不想成为火影。”
纲手一愕，问道：“为什么？”
“火影确实是村子里最强大的存在，也是所有人尊崇的对象，可同时，他要面对的不只是强敌，还有堆积如山的文件……”
说着，他不由摇头笑道：“你是看到的，猿飞老师他的发线都已经退无可退了，我才不干呢。”
“噗哧！”
纲手顿时失笑出声，还真是，猿飞老师自从成为了火影之后，那发线真是，啧啧……
“哈哈，凡，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
她擦了一下眼角笑得流了出来的泪水，转过头去看向绳树的墓碑，神色再次黯淡下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要是绳树他像你这样的想法的话，也许就不会……”
陈凡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不，就是因为怀揣着想要成为像你们爷爷一样的火影这个梦想，他才是绳树。”
“嗯……”
纲手缓缓站了起来，迎向落日伸了一个懒腰，似是把苦痛全都留在这一片地上。
她低下头来，灿烂的笑道：“谢谢你呢，凡。”
被澎湃的身姿晃了一下，陈凡也站了起来，耸肩道：“我没有做些什么。”
强迫自己从悲痛中暂时走出来的纲手，这才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凡递给她一个卷轴，说道：“猿飞老师给了我们一个任务，任务内容都在卷轴中，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听到任务，纲手脸上也多了一份凝重，接过卷轴后，也正色道：“我明白了。”
“对了，纲手……”
陈凡忽然的停顿，引得纲手一阵好奇：“怎么了？”
只听他毫无尴尬的笑道：“你有柱间大人的木遁忍术吧？借我一下。”
纲手半眯起眼睛，狐疑的盯着他：“你要柱间爷爷的木遁干什么？你又用不了木遁。”
陈凡说道：“不会木遁就不能研究木遁吗？”
纲手眉梢一挑，没好气的说道：“唉，看在你的份上，跟我走吧。”
“谢谢你了，纲手。”
“啧，要谢我就请我吃顿好的！”
“好好好，就明天吧。”
“明天要出任务，吃个毛啊！”
“不就是请你吃军粮丸嘛……”
“啧，就知道你……连那个自来也也会请我吃顿烤肉呢。”
“真的？他可没有请我吃过呢？要不……我忽……不，我让他再请你吃一次？”
“……好！”
……
一路瞎聊，在纲手的带领下，二人也来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宅邸前。
看着面前比起日向本家还要大的宅邸，陈凡不由诧异道：“纲手，这不会是你家吧……”
纲手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这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吗？”
陈凡跟在纲手的身后，走入了千手家族的宅邸。
一走进去，几名等候在门内的侍女躬身行礼。
“欢迎回来，纲手大人。”
纲手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
侍女们直起身子时，这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陈凡，便又是躹躬道：“凡大人，欢迎莅临。”
陈凡一怔，他在木叶村里不过是个孤儿，顶多也就是三代火影的弟子，但怎么说也不配让千手家族的侍女称作大人吧……
但不明白不打紧，一笑解千愁。
他颔首一笑，便算是打了个招呼。
“凡，跟我走吧。”
纲手说了一句，便走在前头，他也马上跟了上去。
千手家族威名远播，是木叶村的第一大家族。
可偏偏这样的大家族，却人丁单薄。
至少陈凡沿途看到的，除了侍女之外，就只有侍女……
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个千手一族的成员，不论老人，还是小孩。
又是走入了一条过道，陈凡忍不住问道：“纲手，你们家里这么大，怎么就只有侍女呢？”
纲手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去，只是话语间有些黯然的说道：“这次的战争，大部分的族人也上了战场。”
“……”
闻言，陈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着自己的族人、认识的人踏上战场，迎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未来，正常人也会担忧不已。
也许正是因为这次的忍界大战，才让威极一时的千手一族成为历史吧……
他望向面前单薄的背影，不由生出一抹怜悯。
这次大战中失去最多的，不是木叶，也不是其他的忍村大国。
而是你吧，纲手……
一路无话，二人足足走过了十几条过道，绕过近十座偌大的和式房屋，走到天色彻底昏暗下去，终于来到一座屋子前。
这座屋子是整个千手一族中最为大型的一个，淡黄灯光透过纸窗落在外面，柔和温暖。
“到了。”
纲手轻声说了句，便放轻脚步的走到门前敲了一下。
伴随着咯咯两声，一道苍老的声音便自屋子里传了出来：“是纲手吗？进来吧。”
“是。”
纲手推开了门，向陈凡示意，便率先走了进去。
二人一走进去，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卷轴的柜子前，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红发老人，正坐在榻榻米上的矮桌后，细阅着一份卷轴。
漩涡水户。
陈凡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木叶中，最为重要的女人之一。
刚才开口的就是她了。
“奶奶，我回来了。”
纲手走到水户的身旁，坐了下去，接过侍女手上的茶壶，亲手为她半满的茶杯里添了一些热茶。
水户尽是慈爱和温暖眸光落在纲手上，不由颔首一笑，伸手抚着她的秀发。
她也望向了走进来的陈凡，问道：“凡也来了吗？刚好，晚饭的时间也到了，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陈凡躬身道：“那我就不容气了。”
水户哈哈一笑，便跟侍女说道：“去准备晚饭吧。”
“是，水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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