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陈若雪被翻了牌子, 白日里妆扮好了就得过去。皇上翻牌子也不是单纯为了睡觉,白天玩一玩红袖添香的把戏也会派人到后宫里来。
不过像高贵妃嘉贵人等人动辄就会借着请安的名头, 准备些汤汤水水或是糕点去九州清晏。人到了, 只要不是前朝事忙,乾隆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陈若雪也不知道这是乾隆对后宫就是如此啊,还是因为少年天子刚登基, 对从潜邸时期就陪伴自己的“老人”, 多了几分特殊。
不过如今宫里也没进新人,陈若雪也拿不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过既然乾隆召见 , 陈若雪也不墨迹。皇上那的茶都是最最最好的茶, 还有点心, 有几种点心, 陈若雪找厨子做过, 可惜味道都不对。显然是乾隆御用的点心师傅做的独特口味。
“主子您不去换身衣裳吗?”茴香看着陈若雪问道。
陈若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水蓝色衣裙, 都是今年新做的夏衣,才上身。
“有什么不妥吗?”陈若雪没瞧出问题,抬头看着茴香问道。
“太素雅了些……”茴香道。
“我到瞧着就挺好的, 行了皇上那还等呢, 你和小鹿子留下来看家, 荷香跟我过去。”陈若雪一听是这个, 随手一甩人便走了。
与其精心梳妆打扮给乾隆看, 她宁愿与和敬一起讨论妆发美容之法。
……
陈若雪随着九州清晏的小太监过来, 乾隆正在御案前写着什么呢。
不同于她进园子只能带仨人, 余下伺候的都是本身就在园子里的人。整个九州清晏可都是从乾清宫带来的人,保证不给外人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的机会。
“嫔妾给皇上请安。”陈若雪一进去也没多看,直接请安道。
“起身吧, 过来给朕研磨。”乾隆头也不抬的说道。
陈若雪只好微笑着认命上前研磨, 她习惯了每日写字,研磨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愧是皇上,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精品。砚台是松花石砚,这是一种产自东北长白山乌苏里江流域的玉石,花纹细腻流畅,是制作砚台极好的料子。还有这墨锭,细腻通透是快极佳的古墨。
陈若雪抱着欣赏“国宝”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磨起了墨。
乾隆刚开始还认真的写着字,突然觉得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一抬头这才发现陈若雪站在他身旁正安静的磨墨呢。
平常多是高贵妃和嘉贵人缠着他,说是磨墨但每次磨两下之后就撒娇说手酸 ,拉着他痴缠。
就说乾隆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不好好研磨时他嫌人烦,陈若雪安静的研磨呢,他又不得劲儿了。
见自己瞧了好几眼,陈若雪依旧头也不抬的研着自己的墨。
乾隆清咳了一声:“咳咳!”
“皇上要喝茶?”
陈若雪抬头一看,见乾隆正瞪着眼睛看自己呢,离着太近了,后面那根辫子都瞧不着,直接一个大光头,吓一跳差点笑出来。
“怎么不说话?”乾隆瞪了陈若雪一眼问道。
陈若雪满脑子迷茫,不明白乾隆这是突然怎么了。
只好嘿嘿的笑了笑:“嫔妾觉得皇上想要安静,不喜欢嫔妾说话,想着不惹皇上生气,少说话多做事。”
乾隆呵呵一声。
被呵呵的陈若雪:“……”
“你那个蛋糕,太后很喜欢。”
乾隆也习惯了陈若雪这种说话的方式,虽然动不动无语了些,但她不缠人这一点让乾隆很满意。
陈若雪知道这事儿,还是和敬特意然后翠竹与她说清的呢。说那日她送的生日蛋糕,皇上特意称赞了,还说口感绵软适合太后食用。连带厨子都送到太后住的碧桐书院了。
“太后娘娘喜欢便好。”
陈若雪也说不出太舔的话了。
“你平时与和敬她们不是挺能说的吗,歪理一大堆!”
“朕不让你随便编故事骗和婉,你就教和敬歪理!”
乾隆又想起了那日的事,瞪着陈若雪问道。
陈若雪这下子更懵了,什么歪理,她教和敬什么歪理了?陈若雪心中懵逼,面上便带出来几分。
乾隆直接气笑了,瞧瞧这是歪理说的太多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跟和敬说食色性也!”乾隆提醒道。
陈若雪这才在不知道那旮瘩的记忆中找出这句话,她每天都要说很多话,谁记得那天都说了那句话了。
点点头:“皇上,这句话不对吗?”
“不能啊,儒家圣人之言,有何之错啊?”不等乾隆回答,陈若雪自言自语道。
陈若雪有这样一个毛病,她与人辩论时,经常会忘记对方身份。在她心里,辩论各自的想法是平等交流的事情,不该涉及对方的身份地位,而是谁有理谁就对。
乾隆算是明白和敬当日的模样是学谁了。
“和敬是个女儿家,女孩就该贤良淑德……”乾隆觉得得好好教育教育陈若雪,省得她把和敬带偏。
陈若雪点点头没反驳乾隆这句话,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是褒义词,只是被世人赋予其他的意思而已。
“可和敬同样贵为公主,公主若没点公主脾气,还不得被人欺负去了?再说厨艺这种事情,公主何必要擅长,公主只需品尝世间美味,以后皇上多给公主拨几个御厨伺候着……”
不就得了……陈若雪在乾隆的眼神下把最后四个字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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