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却是苦笑道:
“这是李祺公子,李家二长老家的公子,我一个下人说话哪里管用,除非是刘供奉亲自过来才行。”
话音刚落。
青年脸色蓦然一变,渔网法器还未入他手便被无形劲力破开,一个大洞出现。
泡泡从洞中掉落入水。
原本眼中蓄满泪水,就要哭出来的泡泡感知到熟悉的气息,顿时胆气一壮,半边身子浸没水中,伸出个大鱼头,朝着青年开始吐泡泡。
“略略略……”
一个个彩色的泡泡当空炸裂,让心神被夺的青年一时措手不及,喷了一脸水,转眼成了落汤鸡。
“你找死!”
青年脸色一黑,又是一件锥形法器从袖口中飞出。
可泡泡这次却很是机警。
法器还未释放威势,它就尾巴大力一甩,嗖的一下溜没影了。
“该死!”
锥形法器落入水中,骤然炸开一个半米长的水坑,水花哗啦啦落下。
“是谁?”
青年目光扫过周遭空气,就见一个五十多岁,两鬓霜白的老者出现。
方长手指头一提,法器就逆势而返,落到青年面前,声音不急不缓。
“李公子,何须和一个小妖动怒,就当给老夫一个面子,放它一次如何?”
青年见到方长,面上怒气收敛,还拱手道:
“既然是刘前辈发话,晚辈自当遵从。”
“老夫镇守小湖岛,自问无什么过错,怎的今日李公子有闲心来小湖岛?”
方长慢悠悠道,老态十足。
青年名为李祺,是李家二长老的三儿子,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保养得当,仍旧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
他主要负责包括小湖岛渔场在内的三个渔场业务。
当然,平日里李祺都是不管事的,具体业务都是交给张管事,他只负责收钱。
方长到小湖岛七年,这位李公子只在第一年年节时以晚辈之礼拜会过他一次。
因为见他油盐不进,又是垂垂老矣,似乎没几年好活了,后面对他的兴趣就渐渐没了。
李祺笑道:“非也非也,是小湖岛渔场这半年的渔获丰收,晚辈见了之后,还以为小湖岛渔场发现了什么养鱼高招,特来学习。”
方长不冷不热道:“现在李公子看到了,不过是大鱼捉小鱼罢了。”
李祺却仍旧态度不改,继续笑道:
“不过晚辈既然来了,也就顺道拜访一下前辈,可否容晚辈上岸一谈。”
方长看了李祺一眼,李祺却是面不改色。
他点点头道:“小湖岛简陋,李公子不介意就好。”
……
两个时辰后。
李祺拂袖而去,只见他面色发青,却仍旧忍耐不发,直到远去小湖岛十数里。
他才发狂似的法力狂涌,锥形法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水下穿梭而去,瞬间炸出数个大水坑。
十几根水柱朝天喷涌,李祺不闪不避,任由湖水扑打在他脸上。
“老贼实在可恶!”
“若是两年前,这种老东西,本公子岂会看在眼里!”
张管事默默看着李祺发泄,不敢触其霉头。
待到李祺渐渐冷静下来,他才问道:
“公子,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老筑基而已,镇守小湖岛七年了,都不曾申请调任油水更丰厚的小岛,显然是认命了。
这样的人,便是愿意跟从公子,怕也是不愿用命的,反而还要付出大把的灵石拉拢。
他不愿意是他的损失才对。”
李祺本不想解释,但张管事是他心腹,他想了想,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
“这老东西没了雄心不假,但你不要忘了他马上就要来我李家挂职十年了。”
“十年一到,他身为李家筑基供奉,便也有了一票投票权。”
这就是资历的好处了。
即便方长什么都没干,只是老老实实守在小湖岛中,拿着一份可怜的分红。
但时间就是本钱。
当年李家为了让投靠他们的高阶修士归心,曾经许下约定,一旦筑基修士为李家供奉十年,便有了对李家重大事务的投票权。
比如家主的更替。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票,而且只有投票权力,但也让供奉们有了当家做主的参与感。
这在当初李家鼎盛之时,这些可怜的投票权都是粉饰罢了。
毕竟老祖尚在,他的决定,谁敢不从。
可若是老祖不在了呢。
李祺从他的长老爹的口中得知,老祖大限不远矣。
而李家家主一脉已经持续近二百年了,也该换换其他房了。
这时候,方长这一票就有价值了。
而且其本身就是一位积年筑基修士,虽说垂垂老矣,但筑基境修士的实力可做不得假。
李祺本以为自己诚心拜访,还许诺了各种好处,甚至包括为他延续刘家一脉香火,还特意为他找到了当年刘家后人,足够打动一个老筑基了。
结果还是和当年一样油盐不进,一番辛苦化作流水。
他岂能不气。
“这老东西不能为我所用,其他人也休想用他!”
张管事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公子是想……”
他抹了抹脖子。
李祺翻了个白眼道:“是你傻还是觉得我傻,那怎么说也是个筑基修士,本公子和他又无生死大仇,何必浪费大本钱谋夺一个筑基修士的性命。”
“那?”
“本公子用不来他,还逼走不了他吗?从现在开始,小湖岛渔场的渔获上升一倍。
另外,李家如今财务紧张,咱们这位刘前辈想必是不会介意他的年俸延期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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