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虽然流传着神明启示的说法,但好像大部分魔法师丝毫不在意,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玩笑似的期待下一位上台表演的人。
走在路上,雷恩听着路过魔法师之间的交流,不由捏住了眉头。
前段时间的人口失踪事件才刚刚过去,也许是因为学院在那件事中并未过多涉入,导致魔法师们只是知晓城外曾发生天灾大战,并未对此有切身体会。
而现在的神明启示事件,也是在学院上层较为重视,大多数魔法师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今天雷恩与拉泽尔商议好分头行动,两人各自出门去打听学院里还有那些被欺凌的人。
只是打听一圈,毫无所获。
哪怕遇到几个明显受到伤害的魔法师,他们也只是低头说是自己做实验不小心伤到,要么就色厉内荏地反问雷恩: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即使雷恩耐心解释自己是要调查所谓的神明启示,他们仍是爱答不理,借口自己要忙,让雷恩找别人去打听。
有些灰心的雷恩垂头丧气地回到阁楼,拉泽尔还没回来,倒是米拉主仆如往日一般坐在小桌旁喝茶。
瞧着少女长发遮面,恬静饮茶的模样,雷恩反倒心生好奇,走到小桌边,坐下仔细打量着米拉。
“看什么看。”
少女面色苍白,神色恹恹,语气显得有气无力。
“米拉小姐怎么了?”
雷恩见状有些担心,又想起昨天两人的缺席,关心问道。
卡琳在一旁解释:
“小姐生病了,昨天比较严重,所以就没有过来。”
米拉放下茶杯,摆摆手示意卡琳不用再说,转向雷恩:
“你们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雷恩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问,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无聊,一点收获也没有呀。拉泽尔呢?”
听完米拉不再关心雷恩的问题,转而问道拉泽尔的去向。
说曹操,曹操到。
没等雷恩回答,拉泽尔便走进阁楼,见到米拉二人也在,点点头坐在小桌边。
虽然看到了米拉虚弱模样,但他见少女脸上透着不耐烦,便也明智地没有询问,而是开口直入正题:
“雷恩,等下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但你任何事情都不要做,最好连话都别说。”
雷恩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舍友:
“什么事情,搞这么神秘干嘛?”
拉泽尔推说看到就明白了,但只准他带着眼睛,其他可以先收起来放在阁楼。
米拉也露出感兴趣的模样,要一同前往。
拉泽尔再三叮嘱几人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行动,看到米拉保证后,应允下来。
午餐过后,拉泽尔上楼换上华丽的装束,便带着几人出门,临行前再次叮嘱雷恩不要有多余举动。
疑惑于舍友的行为,但想到他的为人处世,雷恩按下不解,保证不会干扰他。
几人出门后,越走越偏,最后到了一栋破落小楼前。
还没来得及惊讶学院竟然存在这么破落的地方,雷恩便看到一群衣着似拉泽尔般华丽的人站在楼前,开心地交流着什么。
“拉泽尔少爷,您来了,快些,就等您了。”
隔着老远,就有人点头哈腰对拉泽尔打招呼。
走近后,拉泽尔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表示回应了问候。
也不解释雷恩几人来历,就跟与他衣着相似的人交流起来,边说边哈哈大笑。
其他人衣着则与拉泽尔几人格格不入,但神色谦卑,恭敬地站在一旁也不敢插话,一副仆役模样。
没聊多久,就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像押解犯人似的推着一位身穿破旧魔法袍的人走来。
此时雷恩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但迎上拉泽尔警示的眼神,只能握紧拳头看着。
那位被推着过来的魔法师面露惧色,微微颤抖的身躯表达着他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恐惧,瑟缩地被人围在中间,讷讷不敢反抗。
“呀,来了来了。拉泽尔少爷,要不今天你先开开荤?”
一位衣着与拉泽尔类似的少年故作老成地拍着拉泽尔的肩膀。
拉泽尔摇头不应,说道:
“我这第一次过来,当个客人就行,你们随意,我就是来开开眼界。”
说完后退一步,站在了人群的末端,与雷恩并列,紧紧扯住他的衣衫。
见拉泽尔神态坚决,少年也不勉强,招呼着同伴就开始对那位魔法师开始嘲讽。
谩骂伴随着推搡,当头的少年还时不时在那位魔法师脸上轻拍两下,神态轻蔑。
最后在当头少年以一束微弱火苗将魔法师的衣袍再次烧出一个破洞,并且他的同伴往魔法师嘴里塞进一块冰球之后,当头少年让他下次要供奉双倍材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拉泽尔见此也放下捂住雷恩嘴巴的手,松开他的衣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再次凑到当头少年身边,笑着与众人结伴离开。
人群散去,雷恩沉默地看着躺在地上双目含泪的魔法师,心生悲凉。
蹲下身想拉他起来,被他甩手一巴掌打在胳膊上,愤怒地喊着:
“走开!你们这些狗腿子!”
说完从地上慢慢爬起,盯着拉泽尔几人离去的背影,目露狠色。
咬了咬牙,嘴角溢出点点血迹,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一瘸一拐地离开小楼。
米拉好奇地看着雷恩默默收回手臂后的哀伤模样,低声问卡琳这是怎么回事。
卡琳低头解释。
回去路上,雷恩都不太愿意相信平静的学院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眼下,他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心里的愤怒像是要灼烧一切。
米拉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
“雷恩,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少年面色坚决,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告诉导师。”
“如果告诉导师也没有用呢?”
“继续告。”
“如果导师不管呢?”
米拉继续提问。
“那就是导师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错。”
“本身受欺负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
“导师不管,那就是导师的错。”
“导师的上级不管,那就是学院的错。”
“如果学院也不管,那就是这个王国的错。”
“无论怎么说,错误就是错误,不会因为大多数人觉得正确它就会成为对的。”
少年似是感同身受,一股脑将话说完,便埋头直行,不再理会米拉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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