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小兄弟,700就让你寻死,年纪轻轻这么想不开。”那人一脸不屑的说。
看着他这表情,我是一下子又来了火:
“你说的轻巧,700!我累死累活搬了一个月砖!你说小事!你给我啊!”
那人看着我笑的很邪魅,也不说话,过了好久才说:
“行,小兄弟,跟我干,我给你。”
我一听这话,一下收了声:“你不会也是给我纪念币吧,我已经被骗一次了,别骗我了,我没有钱了,求求你了。”
“小兄弟,说实话,跟我干,这个,保你赚回来。”说着比划了一根手指。
“一个星期?”
他摇了摇头。
“一天?”
“一个小时我带你赚回来!”
一个小时!这我能想到的唯一途径就是抢银行。
“这,违法的事,我可不干啊…”我支支吾吾的说。
“不担心,我们这就是挖矿,你负责打洞就可以了。”那人把手伸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现在这社会,偷鸡摸狗的事谁干啊。”那人补充说。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人,灰头土脸,衣服上也全是土。也和他说的下矿不违和。
甚至看着他这样,我还有了些亲切感。
“小兄弟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吃饭,我们慢慢谈。”
我这肚子这时候也不争气的叫了,刚刚在车站已经饿了,只是这么一折腾我给忘了。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你看,你肚子都同意了。”
之后他带着我去了火锅店,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火锅,中间又详细的谈了谈,我也便相信了他。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下矿,便是下墓,让我打坑,也是他们定了穴之后,由我来打盗洞。
回想过来,从他从马路边带走我到饭店那一刻,我便是入了行。
这人呢,姓刘,单名一个岗字,圈里人喜欢叫他岗哥。也是顺理成了我的师傅。
这里不再多提。
各位想必对这一行当的了解还是来自各种小说。
所谓摸金校尉,发丘中郎,搬山道人,卸岭力士,甚至还有观山太保。以及一些零七碎八的派别。这些盗墓门派现如今有吗?
有,但是只有极少数,并且大多数被国家挖了过去。现在大多数的盗墓贼,都是民间团伙,也就是散盗,很多都只是一些农民自己组在一起,小偷小盗。
岗哥和我介绍说:
我们一般开锅的队伍,叫一锅儿,锅子里级别最高的是“掌眼”,又被称为大哥。
“掌眼”,是这“锅”人马的灵魂,不仅具有找寻古墓的本领,也有着鉴别文物的能力。
他们既可以是提供古墓线索的合作者,也可以是提出买该“锅”出土文物的初级收购商,还可能同时兼任“支锅”。
“支锅”,是每一次盗掘活动的老板,也被圈儿里称做小老板。
盗墓前期投入的资金、设备,以及后期工人的工资都由他来筹措。可以理解为投资商。
他们的投入是有风险的,挖出的文物如果没有被掌眼或投资人买断,只有全部自行处理,相当于投资失败。
“姑奶奶”,这个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是负责串联起整个队伍的,所有的后勤,报账等琐碎的工作都离不开他,得像姑奶奶一样伺候着。
“下苦”,是产业链中最底层的,收入也最为低廉。通常是下墓,打洞,苦活累活都负责,有两三个人组成。
“腿子”是盗墓活动中的技术工人,成熟与经验使他们大多成为老板的亲信。
老板不在现场时,“腿子”有着绝对的权威。
“腿子”与“下苦”们通常是农民,信息、知识和社会关系的不对等,使他们很难逾越这条看不见底的沟壑。
我刚入行,干的便是“下苦”,经常也只是放放风,眼睛耳朵放机灵点就可以。
岗哥刚带上我的时候,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他的钱好像多的很。
他自己本身是一个“腿子”,他有固定的“支锅”,遇到大锅都会联系他。
岗哥告诉我说,我们这一行,一年干一次,一次吃一年,不用担心,等活就行。
岗哥之后陆陆续续和我介绍了很多,以后有机会慢慢讲给各位。
一入盗途,再无退路可言。
就这样,在当地过了有七八天的这样的生活,我人生中的第一口锅来了。
那是一天晚上。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我正和岗哥在一起逛着大雁塔北广场的小地摊,看着各种仿古的物件。
一条短信发到了岗哥手机上:
南郊大锅,曲江酒店,晚九点。
岗哥看到短信脸色一喜,笑眯眯的对我说:“狗子,开锅咯,让你看看700到底算不算钱。”
之后岗哥又打了一个电话,听声音是个女人,也不能分辨年龄。
当时马上就要到九点,这里离那个酒店也近,我俩步行一路溜达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五星级酒店,雄伟气派的楼,岗哥告诉我这门口的两尊石狮子是当年县衙门门口的,老板花大价钱托关系搞来的。
走进大堂,站着一排排我从没见过的美女,我在心里暗暗觉得为什么可以做明星的人,都在这里做酒店。和我在电视上看的明星那是一模一样。
站在大堂里,我环顾四周,一切都是这么奢华又陌生,我无法想象这样奢靡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人过的。
一位身着衣服的男人缓步上前,对岗哥微微鞠了一躬,“李老板在上面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说着伸手引导我们向电梯走去。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坐电梯,竟然还有一些些晕。
短暂的电梯让我觉得十分煎熬,终于到了20楼,男人引导我们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李老板就在这里,请进。”
岗哥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屋里传来了一个老态又雄浑的声音。
推门而入,屋里是个小型会议室,坐着两男一女三个人。
最中间是一位老人,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竟然看不出皱纹来,眼神也是很沉稳。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一个年轻人故意将头发染白的。
旁边的女人,有三十多岁,头发披散下来,五官还算标志,只是眼睛里充满了风情,浑身散发着红尘的味道。我注意到她左手没根手指都带了一枚戒指。
另外一个男人和女人长的很像,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没有什么特点,要说起来,就是瘦,瘦的脸像猴一样。
“李老板,梅姑,这么早就到啦。”岗哥对着老人和女人打招呼。
“呦,岗哥,几天不见,又给我带了个小帅哥,看着挺标致的啊,哪里淘来的呐。”女人隔空给我抛了个媚眼。这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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