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召夫兵少,只有一千忠义军和两千禁军,面对三万贼军于是未战便退兵。一开始匪兵以为忠义军诱敌,便派出探哨远远缀着,当忠义军退出一百多里地之后,匪兵认为忠义军是因兵少而退兵了,没有做太多的防备。
但赵召夫与吕文德率领忠义军,出其不意,百里急行军,乘夜逼近匪军营寨,趁其不备,杀进营中。匪军盟主张魔王在睡梦中惊醒,来不及逃走便被斩杀,其余各匪军营寨大乱,四散溃逃。
炎兴二年元月,福建全境匪乱平息,赵召夫率兵回临安的路上又兵发衢州,突袭了从福建路逃亡来的盗贼首领汪徐与来二的匪兵,并将其二人斩首,至此平乱已尽全功。
炎兴二年二月,朝廷恢复了武学,即开办军事学校,选文武官知兵者为教授。并规定,学员经有关官员推荐考试合格,以及武举合格者才能取得入学资格,武学生员的生活费用由国家负担,学制三年,主要学习军事理论、历史和战法、布阵、个人武艺等,还以“前世忠义之节”对生员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培养其忠君爱国的精神,并配备一定数量的部队,供他们在攻防布阵演习中使用。
炎兴二年四月,正当革新更化如火如荼的时候,朝廷忽然收到了四川边境快马递来的急报,与大宋交界的金国凤翔不久前就被蒙军国主窝阔台攻陷,蒙军派来使者,要求从宋朝境内借道入四川,派兵沿汉水出唐州,邓州,去攻击金国首都汴京。
四川制置使桂如渊不敢处置,便快马回报朝廷。
垂拱殿中,大臣们纷纷扰扰,各执一词,赵与芮很快发现,这些高官对金国颇为熟悉,对蒙古国的情况却了解不深。
“不可借道!”赵与芮说的斩钉截铁,“宋金虽是世仇,但蒙古狼子野心,所过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且借道灭金之后必定南下攻宋,所谓假道灭金,就是假道伐虢的翻版,唇亡齿寒的道理,诸卿饱读诗书岂能不知?”
崔与之出身两广,对蒙古更是陌生,建议道:“陛下,不如选一些知蒙古边事的官吏,分析利害,再做定夺。”
乔行简摇头道:“可朝廷知蒙古事官吏不多。从各地召来,这一来二去,消耗不少时日。”
“朕与蒙古作战多年,熟悉蒙古之事!”赵与芮道,“朕来说给诸卿听!”
众臣子噤声,但心中却隐隐有些不信。
赵与芮有前世的知识,又早早布下远人司探查蒙地的情报,自然对蒙古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见这些大臣将信将疑,他知道自己需要快速掌控话语权。
“你们可知,蒙古成吉思汗为何将大位传于三子?而不是其他几个儿子?”赵与芮问道。
华夏的传统是传嫡长子,而草原的习惯是幼子继位,成吉思汗却传位第三子,大部分朝臣也不明白。
见众人沉默无言,赵与芮道:“草原与我中原不同,父死子继的并非嫡长子,而多是幼子继位。成吉思汗八子中四个嫡子,其中幼子拖雷才是蒙古部族传统意义上的守灶人,也就是获得的成吉思汗的遗产最多的人。”
“可成吉思汗却将皇位传给了三子窝阔台!”崔与之道。
“正是,拖雷的能力也不输于众兄弟,甚至他是成吉思汗最喜爱的儿子,然而,成吉思汗死后,按照其遗命,继承人却是第三个儿子窝阔台。”
站立在末端的李宗勉出列,行了一礼道:“陛下,臣曾闻成吉思汗长子术赤非其亲生,而是其妻孛儿台尝为蔑儿乞部所掠,救回之时,已有身孕,并分娩于途。”
赵与芮点点头,“术赤一词在蒙语中意为客人,自然就不是成吉思汗亲生。次子察合台与长子术赤不睦,龃龉不断,但此二人都与窝阔台相善,这大概就是成吉思汗将汉位传给窝阔台的原因。”
李宗勉又躬身问道:“窝阔台是否必须通过库里台大会的认可,才真正有资格继承汗位。”
赵与芮点点头,补充道:“库里台大会上,拖雷在当时也是有很大竞争优势的,甚至远比三哥窝阔台的优势还多,拖雷本人也有意争夺汗位,可到了兄弟二人争夺汗位最为关键的时刻,拖雷本人却主动放弃了争夺。”
“敢问陛下,这又是为何?”连郑清之也都产生了好奇心,其他众臣也身体微微前倾。
赵与芮笑了笑,“别急,诸卿听朕细细分说。为防止诸弟子侄们因争夺财产、权力而发生争斗,成吉思汗预先为他们各自划定了领地,并分配了蒙古本部臣民交给他们统属。”
“这些领地的划分大致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那些有权继承其财产的儿子们,包括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
打下花刺子模后,成吉思汗就把它封给了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的封地在术赤的东南,地域也非常广阔,乃是西辽的故壤;三子窝阔台的封地,介于诸兄弟之间,在西域一带。
因这三个儿子的封地,皆在蒙古大帐之西,故而又被统称之为西道诸王。
幼子拖雷的封地,为当年成吉思汗大斡耳朵(宫帐)的所在地,即中部蒙古与西部蒙古。”
众臣子面面相觑,蒙古人的这些事情算不上匪夷所思,可皇帝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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