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踏进陈国,直观上来看,陈国的城墙就显得新了许多,显得稳固而坚定,一看就是不久前才修齐的,可见百姓齐心。路旁闲栽的给百姓乘凉的树一路直通,在这个时代有余力做这样的事,可见吏治清平。百姓脸上洋溢着无忧的笑容让这座城看起来不那么差,而看待刘庆一行大军投来的却是防备甚至隐隐有些痛恨。
不知是刘宠有意为之,还是怎样,刘庆一路进入陈国畅通无阻,见不到一个官吏和郡兵。
但是刘庆从人潮汹涌之间还是看见了什么,他朝郭嘉望了一眼,郭嘉亦是觉得有些不对。
不是觉得这样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让人感到反常,感到这不是大汉某处的一郡了。而那些百姓壮士的身姿,走路时的步子格外的稳健,以及时不时朝刘庆一行人飘来的余光都能说明些什么。
刘庆当即决定直接去陈王府会会这位贤王。
陈王府与梁王府、沛王府都大不相同,如果从外面来看不像是个王府,倒像是个有些小钱的富商的府邸,简简单单的宅院,简单的侍卫,无一不透露出简约。
也不知是主人喜好简约,还是其他。
“下臣征南将军领豫州牧拜见陈王。”刘庆在府门之外高喊。
门口的侍卫却动夜不动,既不去通报,也不来逢迎,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典韦正要开口怒斥,只见刘庆已抽出剑架到那人颈上:“你家主人呢?”
问了一遍,还是不答。
“不用问了,他是个哑巴。”府院主人已至刘庆跟前,又似笑非笑道:“未知刘君来此,有失远迎。”
刘庆细细打量着来人,细长挑眉衬着鹰钩鼻,显得其人狠厉而又阴鸷,但一张宽额锥子脸,加上露出来的两颗龅牙又添上了几份滑稽。
这人嘴里说着有失远迎,却没有一丝让刘庆进去的意思。
刘庆必然反其道而行,直接就往院里走道:“好!好!现在迎也不迟啊!”
但没走两步,就被刘宠拦住,“这么多大军进来恐院里安排不下,还是先接待州牧为要。”
刘庆不知这陈王为何如此,但自从进城以来这陈王和这陈国处处都露着古怪,当即就开口道:“我与我这些弟兄相处惯了,喝酒也都习惯了,既然这样那就改日来访。”
陈王面色不变,看不出来究竟心里如何想的,淡淡应道:“那就请便了。”
说完就转身兀自回了陈府之中,一句话都未多说,连最基本的拜别之礼都未做了。
众人行在路上,石韬忽然道:“主公!不对!不对!”
刘庆回首问道:“广元,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此人不是陈王刘宠!!!”石韬神色坚定道。
众人不解只问他为何,石韬一一答道:“陈王刘宠乃是陈孝王刘承之子,陈孝王于永和二年(137年)生下这位陈王,算算年龄此人应有六十多岁了,方才咱们见到的恐怕连四十都未到!”
“广元,此事非同小可!你可确定?”
“某敢确定,只因当年是象林之变,某记得清楚。”石韬再三坚决道。
“用哑巴为府院侍卫,陈王刘宠不是其人,百姓也不是真的百姓,这陈国倒是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不知想起什么刘庆忽然道:“我等似乎都只看着刘宠,倒是忘记了一人!”
“陈国相骆俊!”
“骆俊自从来此一直都未露面!”
“管他千路来,我只一路去。立即发布告文,就称我要来陈国查清吏治,所有县令以上文吏必须当场。”刘庆若有所思道。
时间一晃而过,两天消逝。
“主公,那些官吏都来了。”说话之人是石韬,因为刘庆指定其来做国相,特意先派他前去招待。
“那骆俊也来了?”
“来了。”
“来了??那些官吏未见出什么不同?”
不光是刘庆不解,几乎所有人都懵了,先前都以为是骆俊束缚刘宠,自己独断专行,招揽流民,再广播自己贤明,现在这样一看,竟然还不是答案。
但刘庆的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这骆俊身上。
刘庆走进大堂,首先看的就是这骆俊,其人剑眉细目,削瘦的脸颊和破旧的儒士袍服,无不在提醒刘庆这国相确是是个贤官,但在座其他之人却不似良善之人,皆是些獐头鼠目、有的甚至脸上还有刀疤。
若是这骆俊真是贤相,又怎么会重用这些人?
“你就是骆俊骆孝远?”
“正是。”
刘庆特别注意到这骆俊说话时眼光也不流转,只是呆滞望着地面,于是接着试探紧逼他道:“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骆俊听闻刘庆之言方才抬起头。
“你协助陈王刘宠拉拢百姓,拉起大军意图何为?”刘庆来到他面前厉声问道。
骆俊削瘦的脸上顿时有了怒色:“我原以为君是个英雄,没想到也说出如此暴论,黄巾四起不保黎明反倒怪起我等来了?适时,朝廷无兵,难道纵容乱兵祸害百姓?”
“不管怎么说,你意图不轨,你这个人我今日要带走。”刘庆就想上前拉走骆俊。
谁知他本身反倒没什么,倒是那几个跟进来的县吏激动了,飞速站起就将骆俊手臂拉住,堆笑道:“刘公,他本意也是好的。”
“好什么好?好不好你说了不算,这个人我今日一定要带走!”
哪知道那几个县吏纷起而动:“骆府君光明磊落,我们今日放他不得!刘公若是执意若此,我等陈国九县所有志士均不让!刘公威严,我等却也不惧!”
“那我要说骆孝远,我今日一定要带走呢?”刘庆上前面色极冷,说话声音都变了,那种久居高位的威势让人难以抵抗。
此话一出,许、典二人并刘庆手下校尉尽皆上前,那几个县令见状立马上前擒住骆俊,将其挟在当中。
事情发展出乎刘庆意料,刘庆惊道:“你不是骆俊?”
“我是骆俊。他们却不是县令。”
话未说完,那九人以骆俊为质,一路远行,刘庆紧追,其众狞笑道:“刘庆贼子,这是你该得的。”
顷刻,骆俊毙命于九人之手。
再去找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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