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道节度使“鲁阳郡王”赵庭芳已七十六岁高龄,可他并无辞官之意。忽一日接到万隆帝手书,见是一首诗。看罢书信,赵庭芳立刻上奏朝廷,请求辞官回洛阳养老,万隆帝赐金恩准。
赵庭芳刚卸任,工部尚书甘京、礼部侍郎曹化犁联名,举荐刑部侍郎薛庞为山东道节度使。
值得一提的是,梁朝节度使虽也是正二品,但其权力远没有唐朝节度使大。
汲取唐朝后期节度使权力过大导致藩镇割据的教训,梁朝节度使的实权已被副使、行军司马、判官、长使、掌书、推官、巡官、团练守捉、衙推等一众官员瓜分。
梁朝节度使主要是起到监察作用,皆是京官外调,而且普遍年纪偏大。
可薛庞却很年轻,而甘京曹化犁此举,表面上是推举薛庞升官,实则是想把薛庞赶出京城。
梁朝惯例,外派的官员,重返京城的可能性非常小。只是不知到了万隆帝这一朝,情况是否会有所转变。
万隆帝见到奏折,微微一笑,放到一边。随后拿起刑部奏折,见薛庞参奏甘京曹化犁与多起贪腐案有关,曹化犁还曾私下与薛庞见面,意图贿赂拉拢。
皇帝大笑,提起笔来,训斥薛庞一番,说薛庞睚眦必报污蔑朝臣。反而在甘京、曹化犁的奏折上赞扬一番,说他们举荐的人很好。
皇后唐昭坐在一旁,看着皇帝的批复,大惑不解道:“何以批良臣,而赞奸佞?”
赵恬手掐御笔,高高举起:“朕!要当一个昏君!”
唐昭目瞪口呆。
赵恬放下笔道:“我越昏庸,奸佞越猖狂,忠臣越突显。我要看这薛庞能扛到什么时候,我也要看甘京曹化犁能坏到什么地步。终有一日,我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圣君。”
赵恬沾沾自喜,唐昭却泼冷水道:“妾以为,皇上此举容易寒了忠良之心。”
赵恬道:“若薛庞这般考验也承受不起,他还算什么忠良?看古人,刀架在项,依然忠心不改,那才是真正的忠良。而这样的忠良,我不需要太多,只需两三个足矣。”
说话间,赵恬将厚厚的一摞奏折摔在龙榻之上,指给唐昭:“看,这些人都是我正在观察的官员。大到三品侍郎,小到八品御史、不良帅。谁人狡猾,谁人忠厚,谁人能臣,谁人庸才,尽在我心。”
说完这些,赵恬将唐昭按倒在榻,大练筋骨,小太监吕石从袖中取出临幸小册,记上一笔。
这万隆帝,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随时都有可能云雨一番,小太监吕石倒也习惯了。
一番操练过后,皇帝微服,带着黄顶天吕长啸跑去景行坊。据说在那里发现一名绝世美女。看一眼,如见仙人,久久难忘。
一日不见仙女,茶饭无味,心烦意乱。而那女子颇为机敏,龙公子几番出手,都被她巧妙躲过,害得龙公子心里更是痒痒。
……
刑部监察御史苏瓶,官儿不大,权力不小。此时他的顶头上司,不是两位侍郎。或者说,在刑部他就没有顶头上司。因为监察御史,甚至可以直接参刑部尚书一本。
当然,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苏瓶不会那样做的。若真的那样办事,苏瓶在刑部就是臭肉一块,没人搭理了。
谁敢与参刑部尚书的人走得很近,那岂不是公然站在了尚书大人的对立面?
或许只有小刀吏梅染不在乎那些。
今天刑部发月饷,官员们的月饷都是直接发到手里,而刀吏们却要排队取钱。长长的队伍,梅染排在中间。苏瓶微笑站在一旁,低声对梅染说,何必着急开支,明天再来去,人就少了。梅染犯轴,非要第一时间取出。
其实梅染并不缺钱,姑娘平时省吃俭用的,只要是正道来的钱,她都好生攒着,也攒了将近一百两。值得一提的是,她手里的钱大部分是她住在武威苏家的时,苏大少给她的。
昨天晚上她还在平康坊里到处走,想买个小房子。可她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却惹了一肚子气。
因为她误闯男伎所在街巷,那帮描眉画眼妖里妖气的面首都招呼她玩耍,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刑部资金紧张,钱不够发,就用粮食填补。梅染领了二两银子,又扛了一石粳米(大米)出来。
苏瓶坏笑。梅染白了他一眼。
后来那一大袋米被梅染送到乘风茶馆,给红花会的姐妹们改善伙食,吃吃细粮。小姑娘花千束吃着结晶般的大米,很是高兴,笑嘻嘻,美滋滋的。
吃罢午饭,苏瓶梅染来到北市,直奔听风阁而去,打算找张发奎打听一些事。
苏瓶明目张胆来到韩斐的地盘,看来他已放下心中芥蒂。韩斐听说此事,亲自出来迎接,这时苏瓶竟见到“老熟人”,龙天罡、独孤凤。
龙天罡显得有些紧张,独孤凤的手藏在袖子里,估计攥着刀。
“我早就发现宝玉兄弟是一位豪杰。”韩斐年纪不大,却一派老江湖人的派头,高亢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由我做东,化解宝玉兄弟与龙大侠的一段恩怨,不知兄弟肯赏脸否?”
那天,当着所有韩家人的面,还有一众唐氏“访问团”的面,韩斐给苏瓶下跪磕头,赌咒发誓,算是化解恩怨。这才几天,韩斐就把自己当成老熟人了,他要做东,为苏瓶和龙天罡化解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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