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齐王府梅园西厢。
太监王双喜倒在逍遥椅里,因半边身子麻木而愁眉不展,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见是陈千缶,王双喜面带厌恶之色,越想越气,骂道:“你他吗的跑哪去了?关键时刻总也看不到你!”
陈千缶不怒反笑,进了屋子,关好门,走到王双喜面前。
王双喜仰头看着陈千缶:“你他吗想干什么?”
陈千缶道:“听说王公公病了。”
王双喜瞪目道:“废话!要你说废话!”
陈千缶从袖子里拽出一条布袋,布袋上满是细针:“巧了,王公公的病我能治。”
王双喜脸上怒容悄然消失,逐渐兴奋起来,却又皱着眉头问:“御医都说治不了,你能治?”
陈千缶冷笑:“王公公若不信,那就告辞了。”
王双喜急道:“唉!别走,治不好也治不坏吆,你过来给我试试吆!”
陈千缶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保证治好。”
“哦,那好哇,那好哇,你快来给我治吆!”王双喜急不可耐地说。
陈千缶不急不躁坐到凳子上,抱着二郎腿看王双喜。
王双喜皱眉问:“你又想咋的吆?”
陈千缶道:“我最近手头有些紧。”
王双喜拉沉脸:“你要多少?”
陈千缶憨笑道:“王公公看着给吧。”
“那好,你先给我治,治好了,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我要先拿到钱。”
“你他吗……”王双喜想骂人,心想还是算了,愤愤起身,一瘸一拐走到里屋,取出五两银子放到陈千缶面前。
陈千缶摇了摇头。
王双喜又取出五两银子来,摔在案上:“我说陈御医吆,十两银子可不少咧。就是请宫里的御医,也用不了这老多钱呐!”
陈千缶叹了口气:“也就是给王公公您治病,换了别人,这点钱我可不出手的。”
“好哩,你甭废话哩,快给我治。”
“那王公公找个地方趴下,把后背露出。”
王双喜趴到榻上,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满心期待等着陈千缶给他针灸。万万没想到,陈千缶的第一针竟是封喉的一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针从后脖颈刺入。他只感觉浑身麻木,全身上下除了五官,全不能动了。
陈千缶冷哼一声,取出一把刮骨刀,顺着脊骨刺下去。这一刀下去,王双喜这辈子就甭想站起来。突然门开,走进来一条魁梧大汉,一把掐住陈千缶手腕,瞪视道:“你在干什么?”
陈千缶化名陈鼓,在齐王府里当打手。他曾对王双喜说,能邀来江湖高手,于是王双喜让他办事。结果陈千缶把宿敌龙天罡诱骗下山,在小竹林决斗。本有机会获胜,独孤凤不忍见师兄战败,于是背后偷袭导致陈千缶重伤。
龙天罡那人还算不错,雇车把陈千缶送回城里。陈千缶去到乘风茶馆,招呼梅染。随后去到道光坊,住进小客栈。梅染又去找苏瓶。苏瓶资助下,陈千缶在小客栈养伤。
后来胡荣找到陈千缶,见其重伤,命其伤好后离开齐王府,另有大事要办。陈千缶的伤大体是好了,临走前先要挊死王双喜,可这时化名陈奎的褚磐来了。
为防止王双喜听到不该听的,陈千缶将其击晕。
褚磐道:“难道你把皇帝的命令忘了?”
陈千缶将针拔出:“没忘。”
褚磐道:“你还是走吧。不过在走之前,应该给那呆子一个立功的机会。”
褚磐口中的呆子,是化名朱猛的朱尔琢。前几日王双喜带着王府八名高手去办事,结果这八名高手输得好惨。
张强等人负责拦截,他们的表现勉强说得过去,可陈蒲、丁舸、朱尔琢三人的表现,简直是太差劲。就两道小巷的距离,三个人愣是没能把一个女人送过来。
据说被一个面戴铜皮面具的男子拦住。
三个人打不过一个吗?这般武功有何脸面在亲王府效力?
陈蒲、丁舸重伤,在他们养伤期间就得到王府通知,以后不用来了。他们的王府武打腰牌也被收回。
朱尔琢受伤较轻,而且那天是他擒住女匪。王府决定再观察他一段时间。褚磐想为朱尔琢谋取一次立功的机会。同时褚磐也是遵照皇帝的命令办事——在皇帝要杀齐王之前,你们这群人是保护齐王府的。
……
苏瓶闲来无事,就去帮童引破案,打算寻陈千缶问问情况,于是来到道光坊。陈千缶身份特殊,见他基本都是晚上。苏瓶刚来到道光坊,就见到一个人仓皇而逃,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陈千缶?”
出于对陈千缶的熟悉,苏瓶望见那人身形,便确定逃跑的人正是陈千缶。
“他干什么了,惹得一群人追他?”梅染纳闷问道。
苏瓶道:“看方向,是从齐王府跑出来。”
苏瓶想起陈千缶的承诺,心中暗道一句不妙,便带着梅染一路追下去,希望能帮到陈千缶什么。可跑动间苏瓶觉得情况不对。按照陈千缶的速度,他早应该逃离,可他却故意放慢速度。
王府的高手们高声呼喊,引得豹骑注意。虽然骑兵速度快,可陈千缶翻墙越脊,豹骑也拿他没办法。只有望楼上不断指引方向,他们轰隆隆的来回乱跑。
“我的陈老兄,你算是捅大娄子了。”
苏瓶皱眉,觉得这不符合陈千缶的办事风格。他虽长得糙,可心思细腻。杀王双喜不应该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才是。苏瓶哪里知道,这是陈千缶在帮朱尔琢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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