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石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苏瓶去?正如唐梅所言,京兆府捕快外加不良人,二三百号人,还不他够用的?
那是因为吕石今日要去叔叔家,也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对于他来说是衣锦还乡。如果能同时带着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不良人去办案,那小太监多有面子?
刑部,最高审核;大理寺,最高法;京兆府直辖京畿;不良人是皇帝御用密特衙门。被他一个人都带出来,简直是光宗耀祖。
晚鲍对吕石说,苏瓶在家养病,不能来。吕石也没强求,一早去大理寺换人。大理寺丞说,衙门精简,无人可派,吕公公不如去问问寺卿大人。于是吕石又去找秦礼,秦礼说,你手下已有许多人,何必非要大理寺派人?于是否决。
秦礼是当朝九卿,皇帝的红人,吕石不敢得罪,可他越想越气,便跑来郡主府撒邪火磨人,非要带走苏瓶不可。可唐梅不肯,还训斥与他。吕石急火攻心,懊恼至极,于是撒泼,坐地上不走了,还抽噎起来。
唐梅要走,吕石不让走,抓住郡主裙摆不放。他是皇帝近侍宠臣,郡主也不能棍棒与他,拿他没辙。
“好,我去。吕公公快别伤心了,我去便是。”
苏瓶听说消息,赶来一看这般景象,便答应跟他一起去。
吕石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冲唐梅啐了一口,唐梅啐了他两口。
其实他们都是十多岁的孩子,从小儿一起玩耍,习惯了没大没小的疯闹。可一旦离开这个环境,他们就变了,变得稳重傲慢,神圣不可侵犯。就比如赵恬,在皇后面前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到了金銮殿上,气派威严,圣君临朝。
苏瓶穿上大理寺官袍,带着小棒吏梅染,跟着浩浩荡荡的“太监探亲”队伍出发。傍晚时分,队伍赶到登封县地界。只见登封县令带领县里官吏,界碑后迎接,敲锣打鼓,举着仪仗,声势浩大。小太监坐在驷车之上,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
当天晚上,根本就没去吕石叔叔家,反而是吕石叔叔被县令用轿子抬来见吕石。
这期间,苏瓶也没什么事做,就是跟着吕石到处装大人物。每见乡绅来拜会吕石,小太监都要表情庄重的把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不良人几位代表人介绍一番。
他当然不是想让那帮人记住苏瓶鲍安这帮人,他只是要让大家知道,我吕石多大能耐,这次出行何等气派。
可是折腾三天,案件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直到第三天晚上,不良人那边送来消息,说有线索。但线索保密,因此未能公开。
苏瓶仔细观察不良人队伍,其中有几条汉子,功力相当深厚。不弱于那日见到的龙公子身边的小厮。
苏瓶问曹豹,那些人是何来路,可是以前认识的?
曹豹说不认识,一开始以为是北县的,后来打听得知是内侍省派来的。这帮人身手极佳,逐渐替代原来的不良人。曹豹还发出感叹,不知哪天,自己可能也要丢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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