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心急地看了顾晴方那边一眼，面上却并未表露。
当头一人居高临下地审视地看着如花花，思忖可行性。
他心下当真有些痒痒，反正是个将死之人，等事后再杀了，似乎也并不影响他们的最终目的。
男人扳起她垂下的面孔，审视一般左右观察着，那双粗粝的手指亵玩般在她面上摩挲了两下，神情更加挣扎。
最终，男人喉结微微滚动，“你说得没错。”
的确是桩稳赚不赔的交易，这可是侯府的千金，还是江阴侯未过门的妻子，是他们一辈子都染指不上的贵女。
如花花在对方目光注视下身子微缩，眼睑低垂而下，遮住眸中的凶光。从表面看，就好像真的是一块砧板上乖乖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
她扮得太像，加之那幅明艳面容的加持，男人最终还是上了钩。
“大哥……”一旁有人忍不住先咽了下口水。
这些世家千金，他平日里可是连看一眼都觉得奢侈。
当头的人随即瞪了说话的男人一眼，“急什么？把那个看好了，一个个来，少不了你们。”
他说着，下巴指向瘫软在地上的顾晴方。
而且，便径直弯腰把手伸向如花花。
如花花死死抿住唇。
那人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扛起来，而后径直朝里面的屋子走去。
刚走两步，那人脚步忽然一顿，行动忽然受限。
他回过头，看到了抓住他腿的一双纤细腕子。
地上人瘫软地站都站不起来，却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居然牢牢抓住了他的腿。像是要阻止他一般。
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男人不耐烦地一脚将人踢开。
那一下磕到了脑袋，地上的人滚了半圈，似乎昏了过去，四肢都软下来。
如花花眸子微缩，“你再动她一下，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行了行了，我不动她就是，别啰嗦了！”男人终于扛着人入了室内，一把将人丢在了硬邦邦的榻上。
“哐当”一声，那人踢上门，转身扑过来便急不可耐地摸她的脸，嗅她的发丝。
感受到那双粗粝的大手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在面颊与头顶游走，如花花反胃的厉害。
尤其那双手带着目的性，急不可耐去扯她腰间系带的时候。如花花忍不住地挣动了一下。
男人享受她的垂死挣扎，一手解系带，一面又急迫地俯身凑过去吻她的肩颈。
如花花能感觉到发烫的混着油腻的呼吸洒在皮肤上，瞬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困在背后的手指掐得紧紧的，目光却不躲不闪的看着面前人贪婪沉醉的面孔，犹如在看一具毫无温度地尸体。
那湿润地气息落在下颌上，如花花微微侧头，打了个寒颤。
外衫被粗鲁剥下，卡在了绑缚在后的手腕处。
男人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转念又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顾侯府上的姑娘的确是个普普通通的闺阁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一个丫头片子，怕个鸟！
想了想，男人啐了一口，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抬手去解她腕间的系绳。
绳子被解开，如花花当即活动了活动酸麻的手臂。
在那人再次满脸邪念地压过来，如花花反手一把将人压下，一手捂嘴，一手死死掐住男人脖颈。
男人顿时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如花花不松手，男人一双大手死死抓住她的腕子，掐的她手腕上手背上青红遍布。可她的手仍旧犹如铁钳一般掐着男人的脖子，男人拼命蹬腿挣扎，床榻被踹得发出阵阵闷响。
巨大的动静惹得外面人起了些疑心，叩门喊了声，“大哥？”
如花花低低喘了口气，呜呜咽咽地压着声音喊道，“……不要……呜，你，你别过来……”
外间顿时传来了一阵了然地笑。
如花花一边喊着不要，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面色从红到白又变青，最终逐渐停止了挣扎。
如花花吐了口气，摸相男人还带温度的颈间，确定没有一丝脉搏了，这才甩开手，大汗淋漓地从榻上站起了身。
她擦了把额头的汗，垫脚走过去，透过门缝，观察了眼外面情况。
因为顾晴方昏了过去，所以这些人十分松懈，就任由人瘫在地上。一群人歪七扭八地围坐在门口，口中叽叽咕咕说着些不着四六的荤话。
如花花回身从尸体的腰间拔了刀，一脚踢开了眼前木门。
巨大地动静顿时引得所有人顷刻回头。
所有人视线都在她身上，如花花一个打滚过去抱起了地上的顾晴方，一把将人塞进屋内，反手关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在那些人反应过来，围攻上去时，她已经做完了这一切。背靠着门，在第一个人冲上来，如花花手起刀落，一刀划开了那人的喉管。
大片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挂在眼睫上，她却也顾不得去擦，那迸溅的鲜血映红了她的眼底，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意。
……
云吞摊子躲过一劫的老板跌跌撞撞的跑去城内找了人。他依稀听人交谈时提起过顾侯府，一番挣扎，还是鼓起勇气去报了信。
顾执言带人一路顺着车轨印寻来时，推开门，目之所及地便是尸横满地，混着鲜血，场面看起来无比骇人。
顾执言是个文人，虽有那一星半点功夫在身，却没见过这般人间惨案，空气中凝聚着的血腥味让他差点吐出来。
他忍住不适，带人一路寻进去，便看到如花花抱着他妹妹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块净地上。
她一手握刀垂在身侧，另一手却紧紧抱住怀里不知死活的顾晴方。她怀里人身上盖着她的外衫，而她那一身纯白的中衣几乎被污血染成了红色。
看到人进来，她唯一的动作便是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刀。但其实明显看的出来，她已经力竭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月牙，是我，我是你顾大哥。”顾执言开口，声音微颤。
如花花并未看他，只怔怔地望着因为门开而透进来的光，眼神有些涣散。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于顾执言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执言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没事了，已经安全了，现在把人交给我吧。”
如花花终于动了，她费力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顺着眼睫正往下滴的血液，却不由抹得脸上更是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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