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是之前那次我喝醉，把你当成流氓抓进去的张警官……”
车上，李心涵坐在后座上捂着嘴偷笑。
“大小姐记得就好，咱们还欠人家一顿饭没还。”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李心涵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恩，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张警官，还有她的那些朋友帮忙，是该好好谢谢人家。”
刚才李心涵还为了一件并没那么好笑的小事儿，笑得前仰后合，这时听我说完之前我跟张萌萌的约定，立刻认真地说道。
然而看到李心涵好不容易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正经，我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我知道李心涵自从回国以来怕是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于是提议道：“大小姐，今晚咱们算是第一次在姓赵的手里扳回一局，碰巧又凑到了张警官的饭局，不如我们也来庆祝庆祝？”
城市午夜，道路通畅。
很快我便将车子开到了之前张萌萌在电话里给我报出的地址，没想到张萌萌还挺会挑地方，竟然是市中心最贵的那家私人订制唱吧。
与一般KTV不同的是，这家唱吧曲目更加齐全，音响更加专业，只要客人出的起价钱，别说找来私人乐队现场伴奏，就是请一支合唱班也不在话下，当然更加专业的服务，与之对应的是更加昂贵的收费。
好在张萌萌只是眼馋这里的麦克音响，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包厢，不然以她五音不全的嗓音，真要请来一支专业乐队在旁边伴唱，我都替她臊得慌。
张萌萌一曲《今夜你会不会来》唱毕，坐我旁边学过声乐的李心涵早已经风中凌乱了，倒是张萌萌那些饱受摧残地死党，似乎都对张萌萌的歌声产生了抵抗力，还是该干嘛干嘛，有的上来跟我打招呼敬酒，有的两三个人凑在一起说话，还有的干脆趴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见张萌萌意犹未尽地样子，考虑到一旁李心涵的感受，我连忙上前，压低声音制止她道：“张萌萌你够了，照这样喊明天你嗓子肯定要熄火，听话，把麦放下……”
张萌萌哪里肯依，一只胳膊把麦克风举得高高，后来干脆直接跳到了桌子上。
“喂，你们这帮混蛋，都给我醒醒，醒醒……”张萌萌把音量调到了最高，说话虽还是那幅醉醺醺的样子，但脚下很稳，并没有东倒西歪。
底下张萌萌那帮醉态百出的死党，包括我和李心涵，听到声音顿时都把目光跟注意力集中了这个月兑下制服穿着一件白色小衬衫的年轻女孩身上。
只听这个生着一双火辣长腿的女孩又接着说道：“你们几个，啊？刚才，刚才不是一直在说我张萌萌，什么在警校的时候，就男人婆，太恐怖，太暴力……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没人要么？”
“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就是他……”
“啊？”包厢里不算张萌萌跟我，加上李心涵十来个人，顿时全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周围一阵令人尴尬地沉默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赛过一阵的起哄声：
“亲一个，亲一个……”
“张萌萌，亲一个……”
这下不只是我懵了，连站在桌上的张萌萌都懵了。
张萌萌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理智，从桌上跳下来，故意接着酒劲儿耍赖说道：“你们太不仗义，太不仗义，这游戏我不玩了……”
“不玩不行，喝酒还是唱歌？”
那天曾在荒郊野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张萌萌说是绰号耗子的死党，大着舌、头凑到我身边起哄道，其他人多数也是喝大了，这时听见耗子带头起哄，也都纷纷附和。
一场闹剧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化解结束。
待会儿我还要开车，酒肯定是不能再喝，只好选择唱歌，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萌萌，有了她之前可以说算是惨绝人寰歌声作为参照物，我对自己唱歌的水平还是比较自信的，虽不敢保证每句歌词都唱在调儿上，但也不至于像张萌萌一样鬼哭狼嚎，于是便打开点唱机，点了一首郑智化的经典老歌《水手》。
我稍微跟着前奏酝酿了一下，便举起麦克风，看着大荧幕上提示的歌词唱了起来：
“苦涩的风，吹动脸颊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这样唱着我就在想，是啊，多想就过这样的生活，有一个女人跟着。他给我做饭，下班累了给她捶捶腿，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生活，该多好。
这首歌的前奏并不难，难的是副歌部分一下起高，后面接着唱几句，难免就会唱跑调儿，但这首歌曾经风靡大江南北，旋律歌词又是朗朗上口，唱到这儿我见包厢里的其他人，连张萌萌跟李心涵都不由自主地跟唱起来，索性学着电视上的歌星开演唱会时一样，唱到这里，把话筒猛地指向他们，示意来个大合唱，没想到他们这帮人倒也配合，顿时开大了嗓门儿，凑到麦克风跟前唱了起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殿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前面的路确实还很长，李心涵的公司还面临着很多的为止，怕什么，走一步是一步吧。不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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