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夺过他眼前的长条碗:
“你这个贱骨头,吃了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拿来孝敬大爷我。”
说完,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
门外窸窸窣窣的,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刚刚那两个派饭的狱卒。
一脸讨好的迎着应天府尹,走入了大牢之中。
身后还跟着一大票子的官员。
而这些官员,一个个看着都官阶不小的样子。
只是端着饭碗的黄脸大汉,看得满脸疑惑不已。
为何这一群官老爷们。
反而把一身白衣的一个年轻书生拥簇在中央。
一口一口亲切的喊着“丹青”。
狱卒门指了指那个黄脸大汉,满脸的点头哈腰:
“诸位官老爷,坐在这边监狱口的那个犯人,就是廖忠!”
张丹青朝着身后的众多官员点了点头。
缓缓走到了监狱门前,轻声的喊了喊:
“廖忠,是你吗?!”
这一句廖忠,这一句轻声呼喊。
对浑身带着枷锁镣铐的廖忠而言,刹那间,无啻于天籁之音。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撩了撩自己额前散发。
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借着门口传来的微弱光芒。
打量起站在监狱门口的这个年轻书生。
来人一身白衣,面若冠玉。
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那个身影,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不是张丹青又是谁?
激动的廖忠,立即便朝着张丹青高兴扑去。
口中有些狂喜的大喊:
“丹青,救我!救我呀!”
看着眼前模样极其狼狈的廖忠,张丹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回过头来看看身边的衙役:
“来人,把他身上的枷锁镣铐打开!”
看着正在解锁的衙役。
身后的应天府尹,嘴巴微微张了张开,却又什么都没说。
脚步缓缓的退回去,静静的看着张丹青表演。
毕竟在奉天殿。
洪武皇帝朱元璋,命张丹青亲自主审此案。
而自己这个应天府尹,在案子离清之前,要无条件的配合他。
等案子查清了,再来治自己的罪。
作为当事人的应天府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看,当然是巴不得张丹青把这个案子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至少,发配边疆这种事情,越晚越好。
晚一天,他就能过上一天好日子。
毕竟真要到边疆那种地方发配为奴,想想都能够让人绝望。
张丹青要给犯人表演一点温情。
自己又何必跟着瞎掺和呢?
索性任他,随便如何折腾。
自己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就是了。
……
被解去了枷锁镣铐的廖忠,整个人,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如释重负。
一脸感激的跪在了张丹青面前。
不禁开始嚎啕大哭。
若是当初自己,也学张丹青那般抗拒所有不该有的诱惑。
断然也不会招惹上这种倒霉事情。
自己瞒丧冒考的事情,也不至于会被人搂草打兔子的一并发掘。
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
真算起来,还真是自找的。
拍了拍廖忠的肩膀,张丹青一脸和蔼,温和的俯下腰来,脸上笑意盈盈:
“廖忠啊,念在咱们好友一场!
你来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杀人?!”
眼见自己好友站在了众多应天府官员最前面,还受到了众多官员的众星拱月一般礼遇。
对官场规矩略有耳闻的廖忠,多少也猜到了一点点可能的真相。
嘴角有些抑不住狂喜的颤声问了问:
“丹青,这案子,莫非是由你来负责了吗?
我,我冤枉呀!
我真没杀人!
本来我好好的,都可以和你一样留京赴考,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
又何必自毁前程的干杀人的勾当呢?
应天府尹说我为了甩了她,这才痛下杀手!
可我真要打算甩了这麻烦货,提上裤子不认就是了。
又何必多此一举?!
呜呜……
丹青啊,你要相信我!
我真没杀人!”
……
哭来喊去,无非就是我没杀人这句话。
见听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张丹青眼角,闪过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背,宽慰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吃饭了吗?”
听着好友张丹青如此关心的问询。
廖忠不由得再一次泪奔,终于有个人肯这么切实的关心自己了。
下意识的便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凶悍的黄脸大汉。
一脸眼神阴郁的张丹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黄脸大汉手中拿着一个长条碗,脚底下也有一个。
立即便明白了所有事情。
眼神望向了两个派饭的衙役:
“你们大狱里,有犯人抢饭吃,是怎么处理的?!”
两个衙役嘿嘿一笑,把双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
走到黄脸大汉面前。
两人合力,便左右开弓,混合双打起来。
一时间。
打的那个黄脸大汉,一嘴黄牙,四处纷飞。
被揍的跪在地上的黄脸大汉,近乎哀嚎一般的跪在地上。
口齿不清的嘟囔到:“差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看了看廖忠脸上,露出了一股大仇得报的欣喜神色。
张丹青呵呵一笑,从另一个衙役手中拎过一个食盒:
“知道你在大牢里,铁定没吃什么好的。
我就从齐大人的府里,带了一只烧鸡出来。
我赶的比较急,应该还热乎着呢。
你蹭热吃吧!
吃完,随随我去现场!
好好给我讲一讲,你和秦玉儿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两人之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用的什么招式!
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讲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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