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丑陋的蚯蚓。汤媛目瞪口呆。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他伏在她耳畔,呵呵的冷笑,“你就是脱光了我也没兴趣。”
说完,将那只无辜的蚯蚓弹出窗外。
“真,真的?”
妈的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汤媛虚脱般的瘫下去,抹了抹冷汗如瀑的额头。
贺维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不等汤媛说什么,已经冲出了车外,站在瓢泼暴雨中。
站了片刻,猛然看向身后偷窥的方向,“给你半个时辰换衣服喂孩子。”
他听见了阿蜜的哭声。
趴在锦帘后偷窥的娇影颤了颤,立时消失。
婴儿微弱的啼哭在雨夜中时大时小,也不知过去多久,大概有人安抚了她饥肠辘辘的肠胃,那稚嫩的啼哭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只余雨声。
而他肺腑熊熊燃烧的烈火,和想要不顾一切的疯狂,亦重归宁静。
这日晚间的惊心动魄并未到此结束。
怀平府的戴家,戴笙将妹妹交给婢女,看着她们将小姐扶入车厢。
躲在一架花藤后的章蓉蓉死死捂住玛瑙的嘴。
戴氏兄妹这是在作甚?
大半夜的抱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妹妹上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从戴新月的反应看,并不似生病,倒像是被人打晕。
章蓉蓉那机灵的脑袋不允许自己上前戳破,也警惕的捂住了玛瑙的嘴。
她对戴笙没甚好感。两分凭直觉,八分随贺纶。但凡贺纶不怎么亲近的,她都不喜欢。而贺纶喜欢的,她则更喜欢,除了与汤媛有关的。
习武之人的耳目原就超出常人很多,又正值戴笙精神高度紧张之时,其灵敏程度就更不用提。
他看着下人将妹妹安排妥当,这才幽幽转过身,对着远处茂密的花藤,沉声道,“出来。”
花藤静默无声。
戴笙抽剑,“滚出来!”
这一声低吼,吓得章蓉蓉主仆肝胆俱裂。玛瑙含泪将章蓉蓉往里藏了藏,这才硬着头皮走出,抱紧了胳膊,“大,大爷饶命。奴婢没好意思惊动贵府下人,打算自己给主子煮一碗姜汤,却不小心走迷瞪了,并非鬼祟之人。”
戴笙慢慢走上前,似乎要确定玛瑙的身份。
孤立无援的深夜,一个行为举止诡异的高大男人在靠近,玛瑙本能的害怕,脚下就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总共也就两步,她的身子就如同被点了穴,惊愕过度的眼球不断大睁。
戴笙拔.出贯.穿了女孩腹部的长剑,玛瑙应声萎顿在地。
花藤后的章蓉蓉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儿,戴笙的脸就从阴影中显现,扯着她脖子拖出来。
“救……呜呜……”章蓉蓉感觉喉间一紧,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此时此刻,她真应该感谢章家列祖列宗,赐予了她这张正常男人看了都要心动的脸。
戴笙掐着她的脖子,犹豫了一下,真漂亮,如同媛表妹一般的令人惊艳,却又是完全不同的美丽。反正他已经得罪了怀平郡王,那就再得罪一笔吧。
他忽然笑了笑,将章蓉蓉扛在肩上一并带走。
章蓉蓉哭着喊了声玛瑙,戴笙的目光令她极不舒服,那样的目光,她曾于许多觊觎她的男子眸中见过。
这不可谓不震惊,却也在情理之中。戴笙虽不似女宿那般主动,但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对美色无动于衷。
那么他今日为何敢撕破脸?
章蓉蓉如何也想不通,只能以己度人,想起了汤媛,是了,一定是汤媛害她!
如果汤媛以为毁了她的清白就能清除她在五哥哥心中的位置,那就大错特错,如果她受了伤害,五哥哥只会更加心疼,更加不舍得抛弃她。
不,不,不是汤媛!
戴笙今儿个一早才送她离开,如何晚上就能赶回来?
那只有一个解释,汤媛也出了事!章蓉蓉如坠冰窟,猛然弹跳起来,尖叫,“五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戴笙亲了她脸颊一口,笑道,“你五哥哥,真是全天下最有艳福的人。”
远在京师的贺纶,做梦也不会想到与他有关的两个绝色美人儿,已经被其他捕食者瓜分殆尽。
话说他甫一入京,正赶上出殡,连皇宫都没来得及入,他就在一群内侍的服侍下换上孝衣麻服,与众宗亲扶棺出城。
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既哀痛亦清醒。
老六长高了不少,眼眶红红的,当晚,趁着一点空隙,在没人的地方,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老七没了,小八在母后肚子里也没了。各种妖魔鬼怪冒出来给母后使绊子,就连和熙也差点没了!”
他与和熙是龙凤胎,一个肚子里同时长大的,很多时候不用见面或者不用开口,就能隐隐约约的感知到对方,尤其当对方特别想让你感知的时候。
在贺纶赶到京师以前,四月初五那日,守灵的贺纯心神不宁,只好找个理由溜出去透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着他的魂,引他抬脚朝一个方向走,越走那心神不宁的感觉就强烈,直到迈入沁园的留香池畔,和熙在水中挣扎。
妍淑妃蹲在岸边,柔声道,“和熙莫急,姨母马上为你喊人来。”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贺纯大声呼救,纵身跳了进去,他很努力的将和熙推出水面,并求姨母拉和熙一把。毕竟九岁的小孩力气有限,妍淑妃却无动于衷,甚至在他将要爬上岸时踩了他的手,若非暗卫出现的早,这金童玉女般的龙凤胎真真要随自己的父皇一起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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