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见包裹里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婴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大骗子!不要再作恶了!赶快跟我回去!”
“呵呵……”那狐狸舔舔爪子,血红色的眼底满是嘲弄,“就凭你,还想抓住我?”说着,忽地腾起,带着惊人的力量向笙箫扑了过来。
妖气在瞬间袭来,笙箫就地打了个滚,从她身下侧出,迅速掷出了腰间的长笛:“弦叶姐姐!快帮我把孩子送回去。”
长笛在空中划出一道青绿色的弧线,腾起一团白烟。烟雾中,一个娉婷的女子拂袖而立,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
“是。”她卑恭地点了点头,长袖拂出,青色的衣衫罩住孩子,朝笙箫欠了欠身,在九尾红狐反身扑来的瞬间化成了青烟……
“呜嗷……”凄厉的狐叫响彻了幕夜,眼看着到手的补品突然消失,九尾红狐的眼底浮现了嗜血的残光,“抢走了鲜嫩的灵魂,就用你来补偿。”她将笙箫扑倒在地,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砰!”
是一声头部撞击岩石的脆响。
白光闪过,九尾红狐已经倒在了一旁的草丛里,奄奄一息。
白月半守在笙箫身前,呈保护姿态,一动不动地盯着九尾红狐。
分明是小小的身躯,却意外的安稳可靠。
“好样的!”笙箫爬了起来,拍了拍弄脏的宫袍,去摸月半的脑袋,“我就知道,只要有半半在,什么事都不用怕。”
“不可能!”九尾红狐剧烈地喘息着,挣扎着去看白月半,“你是个什么东西?”能在未看清招数的瞬间就将她重创至此,这简直不可能。
“你猜啊!”月半得意地甩着尾巴,“猜对了我就不杀你!”
九尾红狐眯起眼睛,月色下,她仿佛看到月半身后一只巨大的神兽幻影,泛着耀眼白光,对她一声长啸。她忽然一惊:“白泽,是白泽!”
此上古祥瑞之兽,能晓万物之情,对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之物、游魂为变者,达于万一千五百二十种。
即便是狐族首领涂山枼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她一只小小红狐,要如何与他为敌。
月华倾泻,九尾红狐化出人形,仰望着天幕,突然凄惨地笑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她的周身也涌出了一道夺目的白光。
光芒越来越盛,与月华连成了一片,而九尾狐的身影,却在眼前渐渐淡化。
“呀!怎么回事?”
笙箫大叫着冲了上去。慌乱中月半来不及拉她,只能随着她一起进入了纯白的光圈中。
那道奇异的月光载着三种颜色,瞬间消失不见了。
林中回归了一片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胡闹!”
看到笙箫和月半也随着那道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九湮终于怒叱出声。
笙箫手一抖,琴音涣乱,眼前的竹林化为一片虚无。
“那可是异世道,你们竟也敢跟着去!白泽,她爱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般不知轻重?”九湮回头,严厉地瞪着白月半。
“半吊子鲁莽冲动,我哪里拉的住嘛……”月半小声嘟囔着,一脸委屈,“可怜我陪她一起卷入异世,神体受损,连毛色都褪了几分光泽。”说着,伸出两只肉爪,十分心疼地舔了舔。
九湮又去瞪笙箫,笙箫朝她吐了吐舌头,垂下脑袋。
木子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对这种相处感到极其陌生。
阿简说过,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可言喻,这应该……是出于关心吧。
他眼神晦涩,落寞地低下了头。
刑天看了九湮一眼,默默地饮了口茶。
阿九的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开启异世道需要有极高的神力支撑,即便是他也不那么轻松。这狐狸之所以能做得这般,想必是已做好了觉悟,生生放弃了自己的下个轮回。而笙箫和月半跟着去,神力也多半会受到压制,若在异世遇到什么危险,恐怕很难抵挡。
刑天思来想去,心下起了猜疑:“这狐狸倾尽妖力逆转了时空,恐怕不是保命那么简单。她要去的地方,一定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执念。”
九湮点了点头,眸色深沉:“笙箫,继续造幻,我倒要看看你跟过去都做了什么。”
笙箫忙不迭地点头,拨起琴弦:“阿九,此番还有个巧合,我在异世啊……碰上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她说着,看向远处,“你瞧,就在那儿!”
……
姑射之山,芳草萋萋。
随着琴音落定,眼前的景象也再次定格。
“姑娘可是海族中人?”
笙箫和月半本愁眉苦脸地抱作一团,忽然听得楠树后传来清悦的女声。抬头看去,正见一片青白色的浮光在树后隐隐乍现,掩含着丝丝冷意。
笙箫吃了一惊,忙抱起月半,带着防备向后退去:“你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海族中人?”
月半正在警惕,闻言翻了个白眼:“半吊子,你怎么不打自招?”
“呵呵,姑娘莫怕!我并无加害之意。”树后走出一个白衣的女子,眉黛如画,目横秋水。她手执一柄纨扇,轻轻一摇,扬起了额前的三分柔丝,便有一股说不出,却又藏不住的素韵风情。
涂山枼。
九湮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子,摇头笑了笑。
早就听闻狐族出了个行事作风与她相似的首领,不曾想,竟会在这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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