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瓶道：“要我说，只砍一项还是不行，这帮人你也要区别对待。公子、姑姑、公子夫人，他们先不动。再一次降低提案的通过难度。同时你也给自己增加几次说话的机会。等这次提议通过，过一段时间，你再去提公子、姑姑、公子夫人的事。先砍生日礼金，再分项去砍别的。这样你能砍很久，总有话可说。办事要讲究个层次。”
唐梅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拿起笔，在草稿上勾勾画画。
苏瓶眉毛一挑，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放到案上：“帮我写一份。”
唐梅斜眼看了看折子，又看苏瓶：“你就这样求人吗？”
苏瓶呲牙一笑。
……
翌日清晨，苏瓶先去刑部点卯。
各部御史，其实都是部门里的异类，大体没什么人缘可言。见面能点点头，打声招呼，就算不错了。而苏瓶在刑部，也只有梅染樊陶稍近一些。其他人与他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刑部尚书、侍郎、四司郎中是五品及以上官员，是要上朝的人，俗称上官。他们与其他人分化比较严重，哪怕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因为没资格上朝，立刻就觉得挨了一头。
员外郎，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平时要点头哈腰的伺候上官，还要昂首挺胸的管理下官。看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其实是两头受气。下官里总会有一些刺头儿，比如梅染就是李连成手下的刺头。
为了缓和梅染和顶头上司的关系，苏瓶帮她走动，时而给李连成送些小礼物，比如茶叶、薄荷之类的。过年过节的，让梅染拎着猪头去李连成家里坐坐。花不多少钱，哄着李连成不给梅染穿小鞋就行。
“你昨天见到大教主了？”苏瓶见到梅染，面带不悦之色。
梅染一仰头，骄傲地说：“见到了。”
苏瓶嗤之以鼻：“英俊呼？高大呼？气度非凡呼？”
梅染再一仰头：“比你俊，比你高，比你有气度。”
其实梅染根本就没见到大教主的脸。
不过大教主还是非常有气度的，他一出现，气场压人。
他应该长得不错，可不知为何要戴着一张金皮面具见人。在夜无良成立当天，还请来红黑神教教主程万奴观礼。大宗师程万奴，戴着银皮面具。
由于程万奴的出现，引发武林一阵聒噪。洛阳城南北两座江湖茶馆，还有那些小报社，都在不断渲染这件事，就好像洛阳城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夜无良里女弟子居多，二十四个人。为增进团结，大教主万乘圣君让她们义结金兰，并以二十四节气为这二十四名女子喝号。根据这帮女子的武功和功劳进行排序。
相貌倾城的副教主夜孤鸿排第一，号立春；梅染排在第八位，号小满；毁容的夜寒霜排在第十四位，号处暑；丑陋的石姑娘，排在第二十四位，号大寒。
男弟子九人，号九小鬼，一二三四这样排序下去，然后大教主就不搭理他们了，只与女弟子说话。
“你确定是根据武功和功劳排序的？”苏瓶面带鄙夷之色：“别不是根据你们大教主的个人喜好排的吧？”
“你凭什么这样说？”
“按照武功和功劳，夜寒霜能排在你后面？石姑娘能排最后一名？你才加入红花会几天？”
“可我是分舵主啊！”
“夜寒霜还是堂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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